手艺人


在我的床头,总是摆着一个物件,那是用一种草编织的小兔子,这是我第一次跟着爷爷学习的第一件物品,当我开始重视和想要学习时,确已不能了。

走在我家乡的巷里,还能看到有很多老手艺人以几近消失的手艺谋生。有了他们,才让一座城有了柴米油盐鸡飞狗跳的市井烟火气。这些老手艺人越来越少了,我要趁早凝望一下那些渐行渐远的背影,用目光把他们投影在记忆的深处。

我的爷爷是个靠手艺活来养活一家子人,每天起早贪黑除了干点农活,就是编织他的宝贝,仿佛变了魔法一般,一条条粗细不一,长短不一的绳子在他手里是具有生命的,以各种形式重新塑造出来。他每天拿着他自制的行当,每天出门叫卖前,都擦洗干净,把他的小兔子、小蜻蜓、小鸟、小象等等一一绑在竹子上。我听过他的叫卖声,跟唱调子似的,以前我听到总是捂着嘴笑。这个巷子的孩子没有不喜欢围着我爷爷的,我总是很高兴,觉得爷爷特别的了不起。

如今,爷爷去世了,走得很安详,是躺在一把老藤椅上打瞌睡,那天中午就再也没醒来。

那条青苔覆盖的巷子里,还有其他的手艺。

     修鞋师傅专注而安静地埋着头,手工或者小机器上哒哒哒地飞针走线,修鞋、补鞋、涂胶,就这样日复一日,他们的一辈子,都灌注在那一把把磨得锃亮的鞋撑上。岁月,就是在一针一线的缝缝补补中走过。

    一些剃头匠,是走街串巷上门服务的。老大爷舒服地躺在一把椅子上,让剃头匠师傅刮着胡子。可不要认为剃头匠师傅就是剃头和刮胡子,他们还要给客人掏耳朵、剪鼻毛、清眼目、放髓(敲打脊椎)以及头、面、颈肩部的按摩。我一个朋友的爷爷,就是城里的剃头师傅,他们家三代人都以这个手艺为生,他爷爷留给他的,就是一个剃头箱子,里面有全套的老式工具。

       我家隔壁鞋底李奶奶,也算是一个“达人”了。活了90岁。我认识那年,连眉毛都花白了,远远望去,如一层薄霜覆盖。李奶奶在鞋垫上绣花,一朵朵牡丹耀然而上,鞋垫绣马,一匹奔跑的马,鬃毛飞舞,栩栩如生。李奶奶给儿孙们绣了多少鞋垫、,而今留下来的要努力去寻了。

我怀着凭吊的心情,凭吊这些濒临消失的老手艺人们,是他们,让一座城,摇曳着古老的文火,让这个科技化的时代,依然有手工的温暖,有民间的地气袅袅缠绕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504周福霆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指导老师:祝燕芳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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