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与凳

   星期二的早晨九点。我跟叶老师来到菜市场寻找写作素材。早市业已消散，走进街道，一眼望去，除了卖菜的，就是卖水果的。

   我和叶老师慢悠悠地走着，手机店前，大树底下，有位老人，他身旁有辆破旧的红三轮车，车上满载着水工木凳。这些凳子吸引了我与叶老师。我便与叶老师走近这个车旁的老人。他满脸皱纹.一身黝黑的皮肤，一头亮丽的白发，就连胡须和眉毛也都被无情的岁月消磨，化了白。老人的腰是扶着的，他伸出手，双手拿出凳子给我们看的时候，可以清晰得看见老人的手青筋暴起，在阳光的照射下，简直是弯弯弯曲曲的葡萄枝，又像长满结疤的老树根。老人对我们笑脸相迎，那脸上的眼睛迥迥有神，

  叶老师接过凳子，凳子带着槤子树的清香，摸起来却不硌手！凳子的纹理清晰可见，泛着黄色和棕色的光泽，老人说：“这树是槤子树，现在空乡下都难找，叶老师看都九点了，老人的凳子还全都整整齐齐得摆着，便买下了一把。

  老人十分开心地与叶老师攀谈。“十八岁开始干的“叶老师也惊叹了，老人少说也有七十多了，据老人说，他今年七十三了。老人自豪地说，“干了五十五年了”，当他说起自己从前是做床的，他的声音明显低了，脸上显露出遗憾的神情。

  叶老师告诉我，回想起以前，都人们上门订购木床的，每逢过节，老人便会忙得不可开交。可现在，老人能在街边与卖菜、卖水果的小贩为伍，每天起早摸黑地赶来，却还卖不出几把 凳子。围着老人的，看得多，真正想买的却屈指可数。

  我不禁回想起从前，人们倚着凳子看书，枕着木香，又在幽幽树香中开启一天的话计. 这样的画面一去不复返！难道是软床的出现？难道是科学在进步？难道是人们追求快的结果？

  在那喧闹的街边，在那清香的木凳旁，在这个卖凳子的老人那满脸皱纹的脸上，流出无尽的遗憾与无奈。这流进了我的心底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我觉得涩得慌!